从中国“第一夫人”出访服饰看流行文化传播

濮晓琬

【摘要】服饰文化是流行文化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其所涵盖的内容都是流行文化中重要的组成元素。中国“第一夫人”彭丽媛女士在多次外事访问中的服饰搭配成为人们热议的话题，这一特殊的服饰流行事件成为流行文化中的重要现象。通过对此现象和流行服饰的深度解析，我们将更能了解流行文化的内涵，以及流行文化背后深层的社会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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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 第一夫人 流行文化 社会心理

服饰在当今社会交往和日常生活中所起的作用变得日益突出，服饰不仅体现时代特色、民俗传统、文化背景，同时也是个人的身份、品位、性格的象征，大众已经将服饰文化变成界定自身存在、区别于他人的重要指标。彭丽媛女士在作为中国“第一夫人”出访过程中将国产服装品牌及多种中国元素融合于一体，无论是青花瓷套装、紫色绣花祥云传统礼服，还是翠绿及膝刺绣旗袍等服饰，都完美展现了中国的文化内涵和大国风范。从某方面来说，这是一场关于中国元素的服装盛宴，同时也是一场具有特殊意义的服饰外交。在此过程中，作为载体的服饰逐渐成为一种指向标在世界范围内传播和流行。所以说，立足于传播学研究服饰的流行文化，不仅可以加深大众对于服饰流行元素的认知,同时也能挖掘出流行文化得以发展的社会心理根源。

一、流行文化的概念和内涵

流行文化( Popular Culture)是隶属于文化范畴的，在学术发展史上“文化”也一直都是最复杂、最难以界定的术语之一。英国著名学者威廉斯曾经用三种方式来区别和定义文化：用来“描述知识、精神与美学发展的一般进程”；用来指涉“一个民族、一个时期、一个团体或整体人类的特定生活方式”；用来象征“知识，尤其是艺术活动的实践及其成品” ①。但最早在科学意义上为“文化”下定义的则是英国文化人类学奠基人泰勒，1871 年，泰勒在其代表作《原始文化》中曾写道：“文化或文明，就其广泛的民族学意义来讲，是一复合整体，包括知识、信仰、艺术、道德、法律、习俗以及作为一个社会成员的人所习得的其他一切能力和习惯。②”

流行文化本身其实与文化的概念类似，其概念的界定从来都是百家争鸣，众说纷纭。但有一点是肯定的，文化与流行文化的碰撞，必定是带着鲜明时代色彩的。就是说，任何一种关于流行文化的定义与文化的不同意义相结合都会产生不同的组合，继而产生关于流行文化的不同界定。

流行文化从根本上来说是一种“消费文化”，其本身就带有一定的商业导向性。流行文化同时又是一个“万能体”，在不同的领域、不同的群体中会呈现出差异性。于是在我们的日常生活中，思想、文学、艺术等领域都常常存出现属于自己体系的流行现象，例如“流行歌曲”、“流行音乐”、“流行语言”、“流行家具”、“流行色”、“流行服装” 等等，而这些“流行”都是极具时代特征的。与此同时，社会上也经常会出现一些热潮，例如徒步热、自驾热、健身热等等，这些热潮有的能波及整个社会，有的只限于某个群体之中，有的热潮能持续很长时间，有的却是“昙花一现”，而这些热潮的产生也都与时代大环境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彭丽媛女士的出访服饰大热这一传播事件建立在中国经济平稳发展，中国国家实力不断增强的时代背景下，在领导人出访的重要时刻，人们不再一味的将焦点放在政治经济等传统重点上，而会以相对放松的状态去关注到领导人及夫人的服装上，这是信息传播重点转移的体现，其背后所涉及的文化传播的变化值得我们关注。

二、中国“第一夫人”出访服饰热潮出现的原因

这种对美的追求到底是以何种形式传播的呢？中国“第一夫人”的出访服饰又为何会掀起关注热潮？

流行文化之所以关注度高就是因为它打破了精英文化和大众文化之间的界限，使得各阶层之间的文化得到了更加丰富的交融。这里我们不难想到德国著名社会学家、哲学家西梅尔提出的著名的“下滴论”，即流行的传播是从具有高度的政治权利和经济实力的上层阶级，通过下层阶级的模仿逐渐渗透和扩大到整个下层社会③。中国“第一夫人”服饰大热正是通过对高层政治人物的穿着细节的关注而引发普通民众的热议甚至追捧，服饰不仅仅承担了美化仪容仪表的原始属性，更扩展了精英和大众沟通的平台。“第一夫人” 不仅在国际政治外交平台上为自己树立了良好的公众形象，同时也为国内民众树立起服饰流行的新风尚。这是关于服饰流行的一种自上而下的传播解析。

但随着社会各阶层的不断融合，我们也可以为这种流行提供另外一种完全不同的解释，那就是流行传播理论中的“下位文化层革新论”。美国经济学家布伦伯格认为，上层社会受到下位文化的反阶级、反传统、反文化、超越常识的新流行冲击时，被这种新奇的、前卫的样式所标志的“年轻”和“新颖”的魅力所折服，逐渐承认和接受这种流行，这就形成了一种自下而上的逆流现象④。近些年国内民间普遍兴起一股“支持国货”的声音，小到买手机，大到汽车飞机，各个领域都更加注重自主品牌的研发和推广。彭丽媛女士出访时摒弃了传统的国际大牌，特别选择质地精良的国产设计师品牌，从一定程度上体现了支持国产、与民声的呼应。总之，社会文明的进步与宽容为流行文化提供了发展的温床，使得各个阶层间不再是密不透风、相互隔绝的状态，而更多的是形成了多元融合，互通有无的状态，这为流行文化的不断发展提供了一个更加良好的平台。

三、服饰流行文化的内涵

服装流行是立体的，它从不同侧面撑起了人们对美的崇尚和追求，不仅完成了人对服饰御寒、美观等物理属性的需求，同时也可以通过欣赏美丽的服饰达到赏心悦目的心理层面需求。所以服饰的流行现象，比其他流行现象更立体，也更具感情色彩。正如法国著名设计师克里斯蒂昂·迪奥尔（Christian Dior, 1905-1957）说过的：“流行是按一种愿望展开的，当你对它厌倦时就会去改变它。厌倦会使你很快抛弃先前曾十分喜爱的东西。流行，是不能以理性去揣度的，流行具有自己的生命和存在的理由。它的存在理由就是为人们所爱好，围绕希望吸引别人等等,这样的一些愿望而展开的。”

欣赏美，追求美是人的本性。人在文明社会中会更加注重自我形象的塑造，这就是美学中所说的自我“观照”。著名心理学家马斯洛在“需求层次论”中将人的需求分为生理需求、安全需求、社交需求、尊重需求以及自我实现需求五个层次。当社会发展到一定的文明时期，人们的欲望就不会仅停留在生存最基本的需求之上，人们都希望最终能够通过“高峰体验”来达到最完美的人生状态。正是这样的社会心理根源才使得“第一夫人”出访服饰备受人们关注，不论是自上而下的引导，还是自下而上的蔓延，都说明人们的需求已经上升，而“服饰”也不仅仅是衣服和饰品的代名词，而是延伸为一种符号，在社会各阶层间形成一种良好的互动，使更多人能够参与其中。这种符号在不同阶层里不断变形，不断演化，进而创造出新的流行风格。所以说，服饰流行不再是一种追求完美统一的形式体现，不同阶层的不同观点的融合带来更多的是个人服饰风格的创新，这样的创新将服饰流行带到了更加注重个人化的层面。

四、服饰流行文化的发展

流行文化不断发展除了依靠流行文化本身的特有属性外，外力的推动也是其发展的重要保障。近年来，媒体领域的不断扩展，使得大众媒介成为流行文化传播的最主要载体。大到世界范围内各类时尚、潮流盛会，小到普通民众在互联网的个性展示，流行文化已经一步步地渗透到我们生活的方方面面。我们透过媒介不仅可以获取来自各类时尚终端的流行资讯，同时也可以就热点流行事件发表个人看法，甚至开创属于自己的个性创意流行元素，一切的变化都使流行文化不再是“高处不胜寒”的奢侈品，而是表现自我，描绘生活的重要途径。在媒体的推动下，我们不仅可以看到“第一夫人”出访服饰所彰显的文化内涵和大国风范，同时可以学习品鉴相关服饰礼仪，甚至可以设计创造属于自己眼中的流行元素。多种方式的沟通建立了“流行在我身边，我就是下一轮流行”的互动机制，流行文化也正在以更加多元的形态融入我们的生活，而“彰显个性”也必定会成为流行文化发展的重要发展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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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

①汤林森著，冯建三译：《文化帝国主义》[M].上海人民出版社，1999：10

②泰勒著，连树声译：《原始文化》[M].上海文艺出版社，1992：1

③李当岐：《服装学概论》[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1999

④邵文艳，《经营流行———对服饰流行传播的研究》[D].东华大学，2004

（作者：同济大学艺术与传媒学院2012 级研究生）

责编：周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