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洞察力》节目中的人际传播——基于戈夫曼的“戏剧理论”

何婧

【摘要】处于信息时代的电视媒介面临来自网络、手机等新媒介以及电视媒介内部两方面的竞争。电视媒介之间对电视节目制作上的相互模仿，使得某一电视节目的独创性不复存在。面临越来越激烈的竞争、受众口味越来越难迎合的现状，新闻评论成为一家电视媒体从竞争中脱颖而出的方法，国际新闻评论的水平更是成为衡量一家电视媒体是否具有国际视野的重要指标。本文在戈夫曼的“戏剧理论”框架下对深圳卫视推出的国际新闻评论节目《关键洞察力》进行分析，探讨人际传播在该节目中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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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 《关键洞察力》戏剧理论表演

一、选题背景

处于信息时代的电视媒介面临来自网络、手机等新媒介以及各电视媒介间的竞争。新媒介在“时效性”方面的长处，使电视追求第一时间报道新闻事件的愿望落空；电视之间对电视节目制作的相互模仿，使某一电视节目的独创性也不复存在。面对越来越激烈的竞争、受众越来越难迎合的现状，新闻评论成为一家电视媒体从竞争中脱颖而出的法宝，国际新闻评论的水平更是成为衡量一家电视媒体是否具有国际视野的重要指标。《关键洞察力》是深圳卫视推出的一档国际新闻评论节目，在节目中营造出日常人际传播的氛围，嘉宾在节目中面对面发表自己有关国际上新近发生重大事件的观点、或就对方观点进行驳斥或补充。

二、舞台上“剧班”的角色分担

戈夫曼在求学期间深受其导师布鲁默的影响，学习了很多关于符号互动的理论，在此基础上形成了“戏剧理论”。戏剧理论由“印象管理”、“角色期待”、“前台和后台”、“剧班”等构成。本文将《关键洞察力》和“戏剧理论”中的“角色分担”联系起来相互对照，梳理出两者之间的关系，让该节目中的人际传播过程变得清晰具体。

“表演”就是传播者对自身形象控制的过程，“一个特定的参与者投射的情景定义是由一个以上的亲近参与者所树立和维持的投射的组成部分。”①剧班是传播表演者之间，为了共同的目标采取一致的行动。在《关键洞察力》中所说的剧班就是以主持人和嘉宾共同组成的“表演者”的集合。

威廉·托马斯将情景定义为“对于条件、状况和态度认识得比较清楚的概念”。②在戈夫曼的理论中情景是“局限在一个单一社会机构的围墙里所发生的活动。”《关键洞察力》可以被看做是一个单一社会机构中被围墙围起来的封闭空间，在这个空间内存在着以嘉宾和主持人组成的传播体。这个传播体希望通过自己的评论使收看节目的受众可以对新近发生的国际事件有清醒的认识，并且希望能够影响受众的看法。要想达到这一目的主持人和嘉宾分别担当了不同的角色。这里以2014 年12 月24 日《卢布危机普京如何应对》这期节目为例进行说明。

这期节目共请来三位嘉宾就俄罗斯卢布贬值的危机进行解析评论。节目一开始，主持人臧雅菲：“锁定关键要素，洞察前因后果。这里是深圳卫视《关键洞察力》，我是雅菲。”作为开头。在这里，主持人充当“剧班”中报幕员的身份，让收看该节目的受众明了自己收看的节目名称，是由谁主持。接着主持人引入该期节目话题：“卢布暴跌，无疑在过去的一周是个热词，全世界的焦点都集中在俄罗斯。面对货币波动，可能会出现的经济危机俄罗斯政府能否有能力化解？这一次，普京又将如何指挥卢布保卫战……”在这一过程中，主持人的身份也进行转变，由报幕员转变成为剧班的导演，掌控着节目进程，并且指挥着嘉宾沿着一条连贯的线索在剧班中承担相应的角色。并以“赵女士，以您对这个政治人物的洞察，您觉得普京这一次是不是在故作镇定？”“姜先生，您觉得他在应对1998 年金融危机的经验，这一次能不能够带领俄罗斯走出这个经济困境？”“杨先生，你有什么不同观点？”这样类似的话对嘉宾“表演时间”进行合理分配，这样做不至于有的嘉宾频频发言，有的嘉宾却被一直晾在一边。

各嘉宾之间各抒己见、补充他人的评论或者就他人的评论发表相反的观点，推动了演出的不断发展。这样的机制使得受众可以对某一件事件有更加全面的了解。例如就普京以前的工作经验对此次卢布危机能否有帮助时，两位嘉宾就表达了不同意见。

姜毅：“……1998 年的（经济）危机，对于普京来讲，没有什么太多的这样一个帮助。毕竟他当时还没有进入到最高层。……他经历的帮助还是2008 年，……当时普京担任俄罗斯的总理，……”

杨希雨：“无论是1998 年还是2008年，对当前应对危机作用和意义都不大。……俄罗斯那个时候所处的外部环境，跟现在的外部环境是完全不一样的。……现在恨不能，就是说俄罗斯的金融危机马上就变成万丈深渊般，……”

从这两位专家的评论中可以使受众对俄罗斯的危机有进一步的认识，不再像以往的节目那样，一位嘉宾的评论往往是得到另一位嘉宾的支持。这种在评论过程中意见相左的情况又是与日常生活中人际传播类似的。在日常人际传播中不可能一个人说的每句话都换来别人的赞同，意见冲突是时常发生的。这种节目安排在使得嘉宾之间交流深入的同时，也使受众有更深程度的卷入。

三、《关键洞察力》节目中的表演细节戈夫曼在形成戏剧理论的过程中深

受符号互动论的影响，他认为在人际传播过程中一方对另一方的传播可能是自己有意的行为，也有可能是无意识的自然而然的行为③。本文将运用副语言的相关知识对《关键洞察力》节目中的人际传播过程进行分析。

副语言符号在人际交往的过程中发挥着重要的作用，被认为是语言符号的一种补充。伯德惠斯特尔通过观察后发现，语言交际在整个人际交往中所占的比重不超过30%，其他的部分都是副语言在发挥作用。通常所说的副语言包括身体姿势、面部表情、语气强弱以及说话的停顿等。以12 月10 日《日本闪电大选安倍得失几何》为例进行分析。

臧雅菲：“……有日媒公布了民调的结果显示，安倍领导的自民党有可能（语气加重）拿到超过解散前的295 席。（身体转向将要评价这一现象的嘉宾）庚先生，以您在日本的近距离观察有没有这个可能性。”

庚欣：“（拿起准备好的报纸）我带了一张报纸，这是12 月5 号的日本《朝日新闻》（报纸面对镜头展示，说话时看着主持人）咱们知道《朝日新闻》对日本政府、对安倍批评也是很多的（语气加重），头版头条，这个大家汉字都能看得懂（说着用手把报道此次事件相关新闻指给大家看），就是自民党单独可能会过三百席（与主持人相视交流），当然这个估计可能偏高。但是我估计（语气加重，并且转向镜头）安倍的自民党会胜出，这个应该是没有什么疑问的（语气加重，并且点点头）。”

不同的语调具有表态的功能，可以表达说话者对所说内容的态度和情感。说话人是平静还是激动、高兴还是悲伤都可以从语调中得到体现，语调还可以表达说话人对所说内容或对听话人的主观意图、态度和情感。此外，说话时的重音是说话者利用停顿、增加音长和重音等语音手段，对句子的某个或某些词加以强调来表达说话者的思想感情④。《关键洞察力》的嘉宾在评论中以平缓语调为主，这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表现嘉宾评论时客观的立场，遇到要表达自己对某一事件的看法时往往会提高语调，这表现出此时嘉宾较为激动，想要让别人注意到自己的观点。在使用重音方面，往往是在评论出现转折时出现，例如“而且”“但是”，另外对一些可能性进行表述时也会使用重音。重音在节目中的使用主要是为了突出嘉宾对某一事件的观点，引起注意。同时也注意到，在某一位嘉宾表述自己观点时，在场的主持人和其他嘉宾也会给予相应的反应，或是简单的“嗯”，或是目光集中在评论嘉宾身上，这些都和日常人际传播一样在互动的过程中对一人“表演”有所反应，让人不觉得是在唱独角戏。

结语

在戈夫曼“戏剧理论”的框架下进行梳理，对深圳卫视《关键洞察力》便有了更清楚的认识。在剧班的角色分担中，主持人通常有从“剧班”中报幕员的身份向剧班的导演转换的过程，各嘉宾角色是相对平等的，相互之间各抒己见、补充他人的评论或者就他人的评论发表相反的观点，推动了演出的不断发展；在该节目的人际传播过程中，副语言也发挥着作用，通常表现在语调和语音的变化上，节目过程中嘉宾在评论时遇到要表达自己对某一事件的看法时往往话提高语调，这表现出此时嘉宾较为激动，想要让人注意到自己的观点；使用重音主要是为了突出嘉宾对某一事件的观点，引起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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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

①戈夫曼著，黄爱华等译：《日常生活中的自我呈现》[M].浙江人民出版社，1989：75

②W·D·库伯：《西方社会学》[M].河北人民出版社，1992：337

③赵灵，《奢侈品店铺内销售过程中的人际传播研究》[D]. 上海师范大学，2013：24④杜慧慧，《浅谈英语语调的功能》[J].《边疆经济与文化》，2010（2）

（作者：四川大学文学与新闻学院新闻与传播专业硕士）责编：周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