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论:当代高等教育哲学的必要基础
2022-06-08
【论文摘要】随着和平与发展成为时代主题、人类社会进入知识经济时代以及经济全球化的进一步深化，当代世界高等教育哲学的基础不仅是认识论和政治论的，也是经济论的。经济论是当代高等教育哲学的必要基础，从这一视角审视高等教育，有助于明晰高等教育三大职能的理论基础，优化高等教育结构，促进高等教育内涵发展，推动经济社会发展，更好地发挥高等教育的职能。
【论文关键词】高等教育;合理性;经济论;哲学基础
美国著名高等教育理论家约翰S布鲁贝克在其所著的《高等教育哲学》中提出："在20世纪，大学确立它的地位的主要途径有两条，即存在着两种主要的高等教育哲学，一种哲学主要以认识论为基础，另一种哲学则以政治论为基础。"随着时代的发展，布鲁贝克提出的高等教育哲学基础已经不能完全解释当代高等教育存在的合理性问题。寻找高等教育哲学新的合理性基础，是我们必须面对的重要课题。
一、20世纪高等教育哲学基础的合理性与局限性
从布鲁贝克提出高等教育哲学认识论基础和政治论基础的历史背景看，他是在总结20世纪70年代以前的世界高等教育，尤其是在总结20世纪初至70年代美国高等教育的基础上提出的。20世纪60至70年代，布鲁贝克著作时期正值美国种族和人权运动、侵越战争、经济衰退、校园学生运动以及高等教育从大众化向普及化转变时期，社会各界对高等教育大为不满。当今时代经济社会发生了巨大变化，但毋庸置疑，高等教育哲学认识论基础和政治论基础仍然具有其合理性。
首先，从认识论的视角来看，布鲁贝克之所以提出认识论是高等教育哲学的基础之一，一方面源于人们"把以闲逸的好奇精神追求知识作为目的"[2];另一方面源于人们需要"对社会的最令人困扰的问题进行尽可能深刻的思考，甚至思考那些无法想象的问题"[3]。实际上，只要人类社会存在，必然有对自然界和人类社会的奥秘进行探索的欲望和诉求。与此同时，由于"人们的知识向客观真理接近的界限总是受历史条件制约的，因而科学的真理是相对的、暂时的，科学必须不断进行新的探索，不断创新"。用马克思主义认识论的观点来讲，即"日益发展的人类科学在认识自然界上的这一切里程碑都具有暂时性、相对性、近似性"[5]。换言之，即任何真理都既具有绝对性，又具有相对性，都是绝对性和相对性的统一。认识是从相对真理向绝对真理永无止境的发展过程。而通过科学研究认识世界，探索自然界和人类社会的奥秘早已成为大学的一项基本职能。可见，无论当下，还是21世纪的未来时期，认识论将依然是高等教育存在的合理性基础之一。
其次，从政治论的视角看，时至今日，虽然和平与发展已成为时代主题，但局部冲突、地区矛盾依然存在，各国的国家利益依然不可侵犯。不仅如此，各国所面临的各种社会问题比以往任何历史时期都更加复杂，比如环境问题、粮食问题、能源问题、水资源问题、人口问题、恐怖主义问题等，这些问题必须用更加专业化、综合化的知识解决。而解决这些问题所需要的知识和人才从哪里来？毫无疑问，必然是高等学府，其他任何机构都无法替代。正如布鲁贝克指出的那样"如果没有大学，那么，想理解我们复杂社会的复杂问题就几乎不可能了，更不用说解决问题了。"[6]可见，高等教育哲学的政治论基础也将依然是高等教育存在的合理性基础之一。
20世纪高等教育哲学基础也存在局限性。主要表现在，认识论和政治论基础不仅无法合理解释20世纪很多高校直接为各国经济发展提供服务的事实，也无法解释高等教育直接为经济社会发展提供服务的职能。时至今日，更无法合理解释高等教育对知识经济时代做出的巨大贡献，以及高等教育逐渐从经济社会边缘走进经济社会中心的事实。而且也无法合理解释高等教育超越民族国家、超越政治组织为经济全球化提供技术服务和人才支撑的事实。当然，更无法解释世界范围内营利性大学日益增长的趋势，以及美、英、澳等国家在高等教育国际化过程中运用高等教育服务进行营利等的事实。
按照马克思主义的观点，"政治是经济的最集中的表现"。作为社会的上层建筑的政治，其本质、内容以及政治关系、政治方式等都是由经济基础决定的。政治集中表现了特定历史时期的社会经济关系和各种社会经济利益。即使是布鲁贝克提出的政治论哲学基础，本质上也是经济论的。只不过在布鲁贝克所处的时代，人类社会政治力量十分强大，高等教育为政治服务表现得更突出、更明显，才使其提出了高等教育的政治论基础，而不是经济论基础。这从理论上进一步揭示了布鲁贝克高等教育哲学基础的局限性。要弄清当代高等教育为什么能够存在及如何才能更好地发挥作用，有必要寻找认识论、政治论以外的高等教育哲学基础，给当代高等教育存在的合理性以更加合理的解释。
二、经济论是当代高等教育哲学的必要基础之一
既然20世纪高等教育哲学基础具有一定的局限性，那么，当代高等教育除了认识论和政治论基础之外，还有什么是其合理性存在的基础呢？笔者以为，经济论是当今高等教育合理性存在的不可或缺的必要基础之一。换言之，为本国乃至全球经济发展服务是当代高等教育合理性存在的又一个哲学基础。当代高等教育之所以存在，部分是因经济而生、因经济而存在。
(一）和平与发展这一时代主题为经济论提供了前提条件
布鲁贝克在《高等教育哲学》中指出，"正如高等教育的界限埋嵌在历史发展中一样，高等教育哲学的许多方面也是随着历史的发展而逐渐显现的。事实上，这许多方面都是以满足各自所属的历史时期的不同程度的需要来获得各自的合法地位的。"说明，高等教育哲学是历史的产物。
20世纪70年代，全球经济一体化出现。1985年，在全面深人分析世界各种矛盾和关系的基础上，邓小平对世界局势做出了准确判断："现在世界上真正大的问题，带全球性的战略问题，一个是和平问题，一个是经济问题或者说发展问题"。进入21世纪以来，和平与发展依然是时代的主旋律。高等教育服务于经济发展是和平与发展这一时代的客观环境使然，也是和平与发展这一时代的客观要求。和平与发展这一时代主题为高等教育哲学经济论基础的产生奠定了前提基础。
(二）大学服务于经济发展为经济论提供了实践基础
"任何类型的大学都是遗传和环境的产物。"事实上，高等教育哲学的经济论基础早已蕴含在20世纪的高等教育之中。始于美国威斯康星大学的大学直接为经济社会服务，不仅揭开了世界各国大学直接服务于经济社会发展的序幕，而且改写了世界高等教育史，使直接为经济社会发展服务成为继人才培养、科学研究之后高等教育的第三职能。时至今日，大学直接为经济社会发展服务愈演愈烈，美国、欧洲等国家和地区甚至相继出现了营利性大学，我国也开始着手研究营利性与非营利性民办高校问题。高等教育在以往直接为经济社会服务的基础上，业已成为一个重要的产业。据统计，"教育和培训服务位居美国在职服务出口的前五名之内，位居澳大利亚总出口的前十名之内"。在英国，高等教育国际化被简单定义为："使英国成为国际上竞争力更强的贸易国，通过向顾客销售教育服务，使创汇最大化"。在美国，"高等教育和培训作为产业既为国家提供信息服务，又为国际提供贸易洽谈，而产业利益的恰当兑现与教育和培训本身有重大的利害关系"[13]。在澳大利亚，随着《高等教育资金筹措法》、《海外留学生教育服务法案》和《高等教育法》相继颁布，20世纪50年代以来的留学生免费政策，被"教育服务出口政策"所代替，形成了教育出口和高等教育国际化战略。美国、英国、澳大利亚等国不仅成为最受欢迎的海外学习国，也是当今世界上最有实力的跨国教育输出国。高等教育直接为经济社会发展服务不仅早已成为大学的重要职能之一，而且随着经济全球化、高等教育国际化的逐步深化，高等教育为经济社会发展服务的范围、内容、方式等都发生了前所未有的深刻变化。这既是高等教育主动适应经济社会发展的结果，反过来，这种变化也为当代高等教育生存的合理性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三）人力资本理论为经济论提供了理论支撑
【论文关键词】高等教育;合理性;经济论;哲学基础
美国著名高等教育理论家约翰S布鲁贝克在其所著的《高等教育哲学》中提出："在20世纪，大学确立它的地位的主要途径有两条，即存在着两种主要的高等教育哲学，一种哲学主要以认识论为基础，另一种哲学则以政治论为基础。"随着时代的发展，布鲁贝克提出的高等教育哲学基础已经不能完全解释当代高等教育存在的合理性问题。寻找高等教育哲学新的合理性基础，是我们必须面对的重要课题。
一、20世纪高等教育哲学基础的合理性与局限性
从布鲁贝克提出高等教育哲学认识论基础和政治论基础的历史背景看，他是在总结20世纪70年代以前的世界高等教育，尤其是在总结20世纪初至70年代美国高等教育的基础上提出的。20世纪60至70年代，布鲁贝克著作时期正值美国种族和人权运动、侵越战争、经济衰退、校园学生运动以及高等教育从大众化向普及化转变时期，社会各界对高等教育大为不满。当今时代经济社会发生了巨大变化，但毋庸置疑，高等教育哲学认识论基础和政治论基础仍然具有其合理性。
首先，从认识论的视角来看，布鲁贝克之所以提出认识论是高等教育哲学的基础之一，一方面源于人们"把以闲逸的好奇精神追求知识作为目的"[2];另一方面源于人们需要"对社会的最令人困扰的问题进行尽可能深刻的思考，甚至思考那些无法想象的问题"[3]。实际上，只要人类社会存在，必然有对自然界和人类社会的奥秘进行探索的欲望和诉求。与此同时，由于"人们的知识向客观真理接近的界限总是受历史条件制约的，因而科学的真理是相对的、暂时的，科学必须不断进行新的探索，不断创新"。用马克思主义认识论的观点来讲，即"日益发展的人类科学在认识自然界上的这一切里程碑都具有暂时性、相对性、近似性"[5]。换言之，即任何真理都既具有绝对性，又具有相对性，都是绝对性和相对性的统一。认识是从相对真理向绝对真理永无止境的发展过程。而通过科学研究认识世界，探索自然界和人类社会的奥秘早已成为大学的一项基本职能。可见，无论当下，还是21世纪的未来时期，认识论将依然是高等教育存在的合理性基础之一。
其次，从政治论的视角看，时至今日，虽然和平与发展已成为时代主题，但局部冲突、地区矛盾依然存在，各国的国家利益依然不可侵犯。不仅如此，各国所面临的各种社会问题比以往任何历史时期都更加复杂，比如环境问题、粮食问题、能源问题、水资源问题、人口问题、恐怖主义问题等，这些问题必须用更加专业化、综合化的知识解决。而解决这些问题所需要的知识和人才从哪里来？毫无疑问，必然是高等学府，其他任何机构都无法替代。正如布鲁贝克指出的那样"如果没有大学，那么，想理解我们复杂社会的复杂问题就几乎不可能了，更不用说解决问题了。"[6]可见，高等教育哲学的政治论基础也将依然是高等教育存在的合理性基础之一。
20世纪高等教育哲学基础也存在局限性。主要表现在，认识论和政治论基础不仅无法合理解释20世纪很多高校直接为各国经济发展提供服务的事实，也无法解释高等教育直接为经济社会发展提供服务的职能。时至今日，更无法合理解释高等教育对知识经济时代做出的巨大贡献，以及高等教育逐渐从经济社会边缘走进经济社会中心的事实。而且也无法合理解释高等教育超越民族国家、超越政治组织为经济全球化提供技术服务和人才支撑的事实。当然，更无法解释世界范围内营利性大学日益增长的趋势，以及美、英、澳等国家在高等教育国际化过程中运用高等教育服务进行营利等的事实。
按照马克思主义的观点，"政治是经济的最集中的表现"。作为社会的上层建筑的政治，其本质、内容以及政治关系、政治方式等都是由经济基础决定的。政治集中表现了特定历史时期的社会经济关系和各种社会经济利益。即使是布鲁贝克提出的政治论哲学基础，本质上也是经济论的。只不过在布鲁贝克所处的时代，人类社会政治力量十分强大，高等教育为政治服务表现得更突出、更明显，才使其提出了高等教育的政治论基础，而不是经济论基础。这从理论上进一步揭示了布鲁贝克高等教育哲学基础的局限性。要弄清当代高等教育为什么能够存在及如何才能更好地发挥作用，有必要寻找认识论、政治论以外的高等教育哲学基础，给当代高等教育存在的合理性以更加合理的解释。
二、经济论是当代高等教育哲学的必要基础之一
既然20世纪高等教育哲学基础具有一定的局限性，那么，当代高等教育除了认识论和政治论基础之外，还有什么是其合理性存在的基础呢？笔者以为，经济论是当今高等教育合理性存在的不可或缺的必要基础之一。换言之，为本国乃至全球经济发展服务是当代高等教育合理性存在的又一个哲学基础。当代高等教育之所以存在，部分是因经济而生、因经济而存在。
(一）和平与发展这一时代主题为经济论提供了前提条件
布鲁贝克在《高等教育哲学》中指出，"正如高等教育的界限埋嵌在历史发展中一样，高等教育哲学的许多方面也是随着历史的发展而逐渐显现的。事实上，这许多方面都是以满足各自所属的历史时期的不同程度的需要来获得各自的合法地位的。"说明，高等教育哲学是历史的产物。
20世纪70年代，全球经济一体化出现。1985年，在全面深人分析世界各种矛盾和关系的基础上，邓小平对世界局势做出了准确判断："现在世界上真正大的问题，带全球性的战略问题，一个是和平问题，一个是经济问题或者说发展问题"。进入21世纪以来，和平与发展依然是时代的主旋律。高等教育服务于经济发展是和平与发展这一时代的客观环境使然，也是和平与发展这一时代的客观要求。和平与发展这一时代主题为高等教育哲学经济论基础的产生奠定了前提基础。
(二）大学服务于经济发展为经济论提供了实践基础
"任何类型的大学都是遗传和环境的产物。"事实上，高等教育哲学的经济论基础早已蕴含在20世纪的高等教育之中。始于美国威斯康星大学的大学直接为经济社会服务，不仅揭开了世界各国大学直接服务于经济社会发展的序幕，而且改写了世界高等教育史，使直接为经济社会发展服务成为继人才培养、科学研究之后高等教育的第三职能。时至今日，大学直接为经济社会发展服务愈演愈烈，美国、欧洲等国家和地区甚至相继出现了营利性大学，我国也开始着手研究营利性与非营利性民办高校问题。高等教育在以往直接为经济社会服务的基础上，业已成为一个重要的产业。据统计，"教育和培训服务位居美国在职服务出口的前五名之内，位居澳大利亚总出口的前十名之内"。在英国，高等教育国际化被简单定义为："使英国成为国际上竞争力更强的贸易国，通过向顾客销售教育服务，使创汇最大化"。在美国，"高等教育和培训作为产业既为国家提供信息服务，又为国际提供贸易洽谈，而产业利益的恰当兑现与教育和培训本身有重大的利害关系"[13]。在澳大利亚，随着《高等教育资金筹措法》、《海外留学生教育服务法案》和《高等教育法》相继颁布，20世纪50年代以来的留学生免费政策，被"教育服务出口政策"所代替，形成了教育出口和高等教育国际化战略。美国、英国、澳大利亚等国不仅成为最受欢迎的海外学习国，也是当今世界上最有实力的跨国教育输出国。高等教育直接为经济社会发展服务不仅早已成为大学的重要职能之一，而且随着经济全球化、高等教育国际化的逐步深化，高等教育为经济社会发展服务的范围、内容、方式等都发生了前所未有的深刻变化。这既是高等教育主动适应经济社会发展的结果，反过来，这种变化也为当代高等教育生存的合理性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三）人力资本理论为经济论提供了理论支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