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国际化企业持续发展路径研究：一个文献综述
2022-06-08
天生国际化企业近年来受到学术界的关注。Oviatt and McDougall（1994）将天生国际化企业定义为“在成立之初就在多个国家中间寻求和利用资源和销售市场、以获得竞争优势的企业组织”。Knight and Cavusgil（2004）将天生国际化企业定义为成立之初就在国际市场上生产经营的、以技术为导向的小型企业。还有学者从国际化的时间和规模等角度定量的去定义天生国家化企业，如Knight（2004）认为在企业成立3年内、收入的25%以上来自国际市场的企业为天生国际化企业。
根据企业生命周期理论，企业从产生开始会经过初创期、发展期、成熟期和衰退期。天生国际化企业在经过初创发展期，同样也会面临后续发展路径选择的问题。而探索未来国际化发展路径，首先要识别影响天生国际化企业发展的因素和驱动力。本文就天生国际化长期发展路径的影响因素和发展模式对中外文献进行梳理和解读。
一、天生国际化企业持续发展的影响因素
Evers（2011）将天生国际化成功的战略属性定义为在企业生命周期初期帮助企业在国际市场上获得持续竞争优势的资源的能力。Crick（2009）在研究了21家具有天生国际化特征的企业后认为，差异化产品、成熟技术力量、新产品研发、满足客户需求的能力以及公司知名度，是企业在国际市场上成功的重要因素。Knight（2004）认为营销能力、差异化且高质量产品、市场控制能力和具有竞争力的价格是天生国际化企业的成功要因。O’Gorman（2011）通过案例分析认为企业家独特知识积累和社会经验对天生国际化企业的成功具有十分重要的作用。Karra/Philips（2004）从外生因素和内生因素两个方面来考察天生国际化企业的成功原因，内生因素包括管理层的全球视野和管理复杂的跨文化环境问题的能力。Teece（2011）认为企业动态能力（dynamic capability），即发现市场机会并迅速做出反应的能力，对企业发展十分重要。苏敬勤（2013）采用基于扎根理论的内容分析法，总结出中国光伏企业天生国际化行为和战略的五个影响因素。一是具有国际化经验背景的企业家和管理者；二是地方政府对于天生国际化企业的政策、资金扶持；三是国际金融市场环境；四是这一类型企业对内部资源和外部资源的整合能力；五是技术创新。钱海燕、张骁（2013）从企业家的视角分析认为，天生国际化企业具有横向和纵向激进式扩张行为，即在成立初期就在国际市场上进行产品销售、资源获取甚至生产经营。在这个过程中，企业家迅速学习能力、整合资源能力是企业天生国际化的必要条件，而企业家所具有的前摄性、风险共担性和竞争主动性则是企业在进行激进型国际扩张的强大驱动力。
二、天生国际化企业持续发展模式
Niina Nummela（2013）从企业战略决策过程的角度入手，认为天生国际化企业在经营初期倾向于采用效果逻辑（effectuation logic）进行战略决策，这种决策逻辑认为预测无用，因为在决策时预期市场或结果并不存在，但企业可以创造出预期的结果。随着生产经营实践不断推移，则会逐渐向因果逻（causation logic）转变，这种逻辑更多是基于对现有状况分析后对未来市场进行预测，从而进行战略决策。Tamar Almor（2013）在讨论天生国际化企业后续发展问题时认为，虽然天生国际化企业通常拥有更强的创新性、更高的技术含量和差异化，但依旧无法脱离产品生命周期，成熟的、科技型天生国际化企业在面临后续发展策略时，可以选择并购其他企业，这种发展路径未必会增加销售收入，但却可以让企业生存并保持相对独立性。Birgit Hagen（2014）在对多家天生国际化企业的分析研究后发现，并不是所有天生国际化企业都能持续发展。而那些能够持续并保持高速发展的企业大都经历了全面创新和重新整合资源能力的成长周期。
刘阳春（2012）运用案例分析的方法讨论天生国际化企业后续发展的问题，认为当过度依赖的国际市场出现萎缩，而国内劳动力成本不断提高时，天生国际化企业就需要积极思考后续发展的战略方向问题。天生国际化企业可以通过在国际、国内两个市场同时但有针对性的进行竞争力提升以企业发展升级。但不论在国内市场还是国际市场，企业家精神和提升产品附加值是企业发展的核心竞争力。王蔷（2008）认为天生国际化企业在经营策略上应该避免和大企业经营雷同，要通过创新积极寻找差异化产品和细分市场，同时注重与大企业和其他小企业不同类型的协作联合，发挥自身优势，采取灵活多变的经营策略，避免墨守成规。丁建明（2015）从天生国际化企业的优势出发，认为未来持续发展过程中，这类型的企业要充分利用国际市场网络建立长期合作关系，发挥产业集群优势，并适当利用融资渠道，适度扩张企业规模。雷善玉（2012）认为天生国际化企业成立初期主要依靠企业家的学习和管理能力，但后来的成长期和发展期则需要企业家个人能力过渡并传递到组织内部，促进企业对国际环境反应能力和适应能力的良性循环。张武保（2010）在Timmons的创业理论模型基础上，发展出创业团队、资源、机会和盈利模式四要素分析框架，认为天生国际化企业应该在成长过程中保持四要素动态平衡，要求企业家具有超前一世和及时转型的危机感。利用全球网络整合内外部资源，实现产品和功能的升级。
三、评述
国内外学者对于天生国际化持续发展影响因素的研究，基本上可以概括为企业家能力、产品质量和积水平、企业内部环境、企业外部环境。但笔者认为，只有企业家国际化视野和整合全球资源的能力才是天生国际化企业在持续展道路上的、区别于传统企业的影响因素。对于其他影响因素来说，所有企业在面临发展战略率和路径选择时，都要结合企业实际情况，进行审慎的选择和组合。
对于天生国际化企业的持续发展路径，现有文献认为在市场选择上仍要坚持国内市场和国际市场并举，但要有针对性的采取提升策略。在经营策略上，企业既可以发挥自身小企业优势，根据市场情况采取创新灵活的经营策略，也可以利用融资渠道或者兼并的方式扩大企业规模。此外还要利用好全球关系网络。笔者认为，鉴于企业家和创业团队对于天生国际化企业创立形态的重要影响，在后续发展道路上，企业家自身学习能力、市场识别能力和应变能力、资源转化整合能力的提升，以及创业团队向经营团队的转变和成长，对天生国际化企业持续发展的战略制定和路径选择都具有十分重要、甚至是决定性作用。
天生国际化企业是经济全球化大发展的产物，其与传统企业最大的区别，就在于它在成立之初就进行国际化经营，而传统国际贸易理论对于企业循序渐进进行国际化经营的理论无法对此现象进行解释，进而引发了学术界的广泛讨论，挖掘出这类企业与生俱来的特点。但这些特点是静态的。当天生国际化企业在持续发展时，依旧是要在竞争市场上与传统企业平等竞争，遵循企业和市场发展规律，因此在其发展路径选择上是否其特殊的路径选择，还需要在更长的时间内讨论和研究。（作者单位：四川大学经济学院）
参考文献：
[1]Oviatt，B.M，& McDougall，P.P.（1994）.TOWARD A THEORY OF INTERNATIONAL NEW VENTURES.Journal Of International Business Studies，25（1），45-64.
[2]Almor，T，Tarba，S，& Margalit，A.（2014）.Maturing，Technology-Based，Born-Global Companies：Surviving Through Mergers and Acquisitions.Management International Review（MIR），54（4），421-444.doi：10.1007/s11575-014-0212-9
[3]Teece，D.J.（2011）.Dynamic capabilities：A guide for managers.Ivey Business Journal，75（2），29-32.
[4]王蔷，丁振.基于天生国际化的中小企业发展道路新探索[J].国际经济合作，2008
[5]刘阳春，李田，毛蕴诗.基于升级的我国天生国际化企业后续成长战略[J].广东社会科学，2012
根据企业生命周期理论，企业从产生开始会经过初创期、发展期、成熟期和衰退期。天生国际化企业在经过初创发展期，同样也会面临后续发展路径选择的问题。而探索未来国际化发展路径，首先要识别影响天生国际化企业发展的因素和驱动力。本文就天生国际化长期发展路径的影响因素和发展模式对中外文献进行梳理和解读。
一、天生国际化企业持续发展的影响因素
Evers（2011）将天生国际化成功的战略属性定义为在企业生命周期初期帮助企业在国际市场上获得持续竞争优势的资源的能力。Crick（2009）在研究了21家具有天生国际化特征的企业后认为，差异化产品、成熟技术力量、新产品研发、满足客户需求的能力以及公司知名度，是企业在国际市场上成功的重要因素。Knight（2004）认为营销能力、差异化且高质量产品、市场控制能力和具有竞争力的价格是天生国际化企业的成功要因。O’Gorman（2011）通过案例分析认为企业家独特知识积累和社会经验对天生国际化企业的成功具有十分重要的作用。Karra/Philips（2004）从外生因素和内生因素两个方面来考察天生国际化企业的成功原因，内生因素包括管理层的全球视野和管理复杂的跨文化环境问题的能力。Teece（2011）认为企业动态能力（dynamic capability），即发现市场机会并迅速做出反应的能力，对企业发展十分重要。苏敬勤（2013）采用基于扎根理论的内容分析法，总结出中国光伏企业天生国际化行为和战略的五个影响因素。一是具有国际化经验背景的企业家和管理者；二是地方政府对于天生国际化企业的政策、资金扶持；三是国际金融市场环境；四是这一类型企业对内部资源和外部资源的整合能力；五是技术创新。钱海燕、张骁（2013）从企业家的视角分析认为，天生国际化企业具有横向和纵向激进式扩张行为，即在成立初期就在国际市场上进行产品销售、资源获取甚至生产经营。在这个过程中，企业家迅速学习能力、整合资源能力是企业天生国际化的必要条件，而企业家所具有的前摄性、风险共担性和竞争主动性则是企业在进行激进型国际扩张的强大驱动力。
二、天生国际化企业持续发展模式
Niina Nummela（2013）从企业战略决策过程的角度入手，认为天生国际化企业在经营初期倾向于采用效果逻辑（effectuation logic）进行战略决策，这种决策逻辑认为预测无用，因为在决策时预期市场或结果并不存在，但企业可以创造出预期的结果。随着生产经营实践不断推移，则会逐渐向因果逻（causation logic）转变，这种逻辑更多是基于对现有状况分析后对未来市场进行预测，从而进行战略决策。Tamar Almor（2013）在讨论天生国际化企业后续发展问题时认为，虽然天生国际化企业通常拥有更强的创新性、更高的技术含量和差异化，但依旧无法脱离产品生命周期，成熟的、科技型天生国际化企业在面临后续发展策略时，可以选择并购其他企业，这种发展路径未必会增加销售收入，但却可以让企业生存并保持相对独立性。Birgit Hagen（2014）在对多家天生国际化企业的分析研究后发现，并不是所有天生国际化企业都能持续发展。而那些能够持续并保持高速发展的企业大都经历了全面创新和重新整合资源能力的成长周期。
刘阳春（2012）运用案例分析的方法讨论天生国际化企业后续发展的问题，认为当过度依赖的国际市场出现萎缩，而国内劳动力成本不断提高时，天生国际化企业就需要积极思考后续发展的战略方向问题。天生国际化企业可以通过在国际、国内两个市场同时但有针对性的进行竞争力提升以企业发展升级。但不论在国内市场还是国际市场，企业家精神和提升产品附加值是企业发展的核心竞争力。王蔷（2008）认为天生国际化企业在经营策略上应该避免和大企业经营雷同，要通过创新积极寻找差异化产品和细分市场，同时注重与大企业和其他小企业不同类型的协作联合，发挥自身优势，采取灵活多变的经营策略，避免墨守成规。丁建明（2015）从天生国际化企业的优势出发，认为未来持续发展过程中，这类型的企业要充分利用国际市场网络建立长期合作关系，发挥产业集群优势，并适当利用融资渠道，适度扩张企业规模。雷善玉（2012）认为天生国际化企业成立初期主要依靠企业家的学习和管理能力，但后来的成长期和发展期则需要企业家个人能力过渡并传递到组织内部，促进企业对国际环境反应能力和适应能力的良性循环。张武保（2010）在Timmons的创业理论模型基础上，发展出创业团队、资源、机会和盈利模式四要素分析框架，认为天生国际化企业应该在成长过程中保持四要素动态平衡，要求企业家具有超前一世和及时转型的危机感。利用全球网络整合内外部资源，实现产品和功能的升级。
三、评述
国内外学者对于天生国际化持续发展影响因素的研究，基本上可以概括为企业家能力、产品质量和积水平、企业内部环境、企业外部环境。但笔者认为，只有企业家国际化视野和整合全球资源的能力才是天生国际化企业在持续展道路上的、区别于传统企业的影响因素。对于其他影响因素来说，所有企业在面临发展战略率和路径选择时，都要结合企业实际情况，进行审慎的选择和组合。
对于天生国际化企业的持续发展路径，现有文献认为在市场选择上仍要坚持国内市场和国际市场并举，但要有针对性的采取提升策略。在经营策略上，企业既可以发挥自身小企业优势，根据市场情况采取创新灵活的经营策略，也可以利用融资渠道或者兼并的方式扩大企业规模。此外还要利用好全球关系网络。笔者认为，鉴于企业家和创业团队对于天生国际化企业创立形态的重要影响，在后续发展道路上，企业家自身学习能力、市场识别能力和应变能力、资源转化整合能力的提升，以及创业团队向经营团队的转变和成长，对天生国际化企业持续发展的战略制定和路径选择都具有十分重要、甚至是决定性作用。
天生国际化企业是经济全球化大发展的产物，其与传统企业最大的区别，就在于它在成立之初就进行国际化经营，而传统国际贸易理论对于企业循序渐进进行国际化经营的理论无法对此现象进行解释，进而引发了学术界的广泛讨论，挖掘出这类企业与生俱来的特点。但这些特点是静态的。当天生国际化企业在持续发展时，依旧是要在竞争市场上与传统企业平等竞争，遵循企业和市场发展规律，因此在其发展路径选择上是否其特殊的路径选择，还需要在更长的时间内讨论和研究。（作者单位：四川大学经济学院）
参考文献：
[1]Oviatt，B.M，& McDougall，P.P.（1994）.TOWARD A THEORY OF INTERNATIONAL NEW VENTURES.Journal Of International Business Studies，25（1），45-64.
[2]Almor，T，Tarba，S，& Margalit，A.（2014）.Maturing，Technology-Based，Born-Global Companies：Surviving Through Mergers and Acquisitions.Management International Review（MIR），54（4），421-444.doi：10.1007/s11575-014-0212-9
[3]Teece，D.J.（2011）.Dynamic capabilities：A guide for managers.Ivey Business Journal，75（2），29-32.
[4]王蔷，丁振.基于天生国际化的中小企业发展道路新探索[J].国际经济合作，2008
[5]刘阳春，李田，毛蕴诗.基于升级的我国天生国际化企业后续成长战略[J].广东社会科学，20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