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的背后”的起点、支点、原点与落点
2022-06-08
汪曾祺先生的回忆性散文《金岳霖先生》收录在苏教版高中语文必修二之第四专题中，是一篇自读课文，同时收录在长春版义务教育国标教科书语文八年级下册中。文章浅显晓畅，初读感觉语言平易、手法平实、感情平淡。作者就用聊天的方式随便、轻松、真实地讲述着金老先生的故事。很多教师将教学定位在欣赏写人记事类散文的细节美，通过细节分析金先生的有趣、天真的个性。
然而汪先生有一个著名的说法——“苦心经营的随便”。这句话是说小说的，但于他的散文创作也同样适用。宗白华先生说“艺术的境界是无穷尽的”。这随便背后的苦心究竟是什么？这浅显的背后有什么深刻的内涵？这平实的背后隐藏着怎样的艺术手法？这平淡的感情背后是怎样深层次的情感波澜？金岳霖这样一个大学问家仅仅是有趣和天真吗？基于以上问题，笔者将这篇文章改为讲读课文处理，尝试浅文深教策略。
一、起点：阅读初体验，寻找学生认知冲突
解读文本的第一感觉即阅读初体验。要抓住阅读文本的第一感觉，尤其是认知冲突。认知冲突是学生思维发展的起点，是学习的真正开始。笔者的学生预习后提出了以下几个问题：
1.取材太随意了，东说一下西说一下，没有什么规律，散文是不是都这样啊？
2.捉跳蚤的细节应该删去，有损这样一个大教授的形象。
3.有的部分感觉很多余，比如说王浩用了两个自然节来写，尤其是说到他相貌很土、脑袋很大，还剪了个光头，形象不佳。我赠送他的那幅画上的内容写得为什么那么详细？
4.第二节为什么要写到闻一多和朱自清？
5.作者回忆了这么多事情，为什么还说知之甚少？
这些阅读初体验下所产生的疑问，是浅文深教的最好的切入点。它涉及到作品的选材、组材、人物形象、作者情感和文章的笔法。我的教学的重难点基本上是按照学生的问题来设计的。高中学生的思维发展层次也可以从这些问题中看出端倪。
二、支点：设计问题群，开启系统思维之门
一篇看似浅易的文章，却可以提出很多的问题，此时需要用减法，找出文章的主问题。“西南联大有许多很有趣的教授，金岳霖先生是其中的一位。”这是全文的第一句话，在设计教学的主问题的时候，围绕着开宗明义的人物有趣的特点，设计了一系列的问题，形成了问题群：
说说作者从哪些方面写出了金岳霖的“有趣”？
还有一些情节是“有趣”两个字不能概括的，作者写了什么？
请选择一处或几处细节探讨“有趣”的背后你发现了什么？
整堂课由这三个主问题贯穿，围绕着有趣将选材、组材、人物形象、文章的笔法和作者情感这些重难点问题逐一解决。以往基于细节欣赏的碎片化的问题，看起来使阅读变得容易了，却完全不利于学生系统思维的培养。系列的主问题有利于学生横向思考，纵向挖掘，多重聚焦。我们发现金岳霖先生的形象越来越立体了。问题群的设计成为开启学生系统思维之门的钥匙。
1.立体的取材。散文虽然姓散，但它的选材并不散乱，作者是按照怎样的顺序选材的？它既注意到了时间的跨度，也注意到了空间的转换，还有内在的逻辑顺序。从青壮年到晚年，从昆明到北京，从外在的形貌特点到教学和生活的内在特点。上课从提问方式到回答问题，从必修课到选修课到去中文系讲座，全方位立体地回忆自己所知道的金岳霖先生。
2.人物立体的形象。我们发现金岳霖先生的形也是立体的，他不仅有趣、有情、有学问、最关键的是他有爱。他爱学生、爱学术、爱生活、爱国家、爱生命。有知识，也更有情趣；有性格，也更讲人格和品格，这些在那样的政治艰难、经济艰难和学术艰难下还保持着自己的天真、童真和率真，这是一种含泪的微笑。别有深意和韵味啊！
3.作者立体的情感。回忆性散文的核心一定是对主人公的怀念，怀念的背后是对他的热爱和赞赏，而在这篇文章中还隐约地含着作者的惋惜和自责。愈热爱就愈自责。“我对金先生所知甚少，希望熟知金先生的人把金先生好好写一写。”
4.立体的写法。淡笔深情。散文往往不注重情节的完整性，只是选取一个片断，这种淡笔往往是初读似水，再读似酒。今天是徽音的生日。此时梁思成已经再娶，终身未娶的老金为徽因过冥寿，这种超凡脱俗的圣洁情怀，是绝版的苦恋传奇。闲笔不闲。文中有不少旁逸斜出的多余的情节。呼应了前后文中的内容，增加回忆的真实性。烘托主人公的精神品质。这就是散文的笔法：自然洒脱，闲笔不闲。闲笔增添了不少的散文味。
三、原点：充实背景源，挖掘文本现实意义
第2节为什么要写闻一多、朱自清的服饰？第8节为什么写王浩的爱好、相貌和得到赠画？作者回忆了这么多事情，为什么还说知之甚少？甚至有学生会直接调侃：这些脱离文章中心内容的文字，如果是在我的作文中出现，老师一定会说“偏题、跑题”之类的评语。汪曾祺先生为何要写到这些内容，这些问题的解决需要适当地补充背景材料。
抗战前民国时期教授的工资是很高的，抗战爆发后大学的办学日趋艰难。西南联大时期，物质极其匮乏。“闻一多先生有一阵穿一件式样过时的灰色旧夹袍，是一个亲戚送给他的”，“朱自清先生有一阵披着一件云南赶马人穿的蓝色毡子的一口钟”，“联大教授们的衣服各色各样”，金先生的黄色的麂皮夹克和身上的跳蚤，都说明了生活的艰苦。而教授们克服各种困难坚持教学，恰恰是在时代艰难、物质艰难中的坚守，是与祖国患难与共的大爱。金先生只是这群像中的一个而已。他们在这样的艰苦条件下创造了人才培养的奇迹。
众多的著名学者接受过金岳霖先生的言传身教。王浩是金先生的得意门生，后来也成为了著名的学者，并且写到了金先生的回忆文章旁逸斜出的多余的情节，增加回忆的真实性，烘托主人公的精神品质。二十几年的教学生涯中，金岳霖培养了一批优秀学生，如从政的有乔冠华、胡乔木等，治学的有沈有鼎、王浩等。沈有鼎是三十年代清华大学哲学系的名教授，王浩现居美国，国际知名学者，经常回国讲学。此外，台湾自由主义斗士和著名学者殷海光受金岳霖教育和影响之后，更以其传人自居。 作为学者的材料作者讲述很少，可以在课上根据学生的回答情况适时补充。金岳霖一生中最大的心愿莫过于《知识论》的出版。在他的回忆录里，没有涉及连年战火对他的影响，除了《知识论》这本书。“这本书我在昆明就已经写成。那时候飞机经常来轰炸，我只好把稿子带着跑警报。到了北边山上，我就坐在稿子上。那一次轰炸的时间长，天也快黑了，我站起来就走，稿子就摆在山上了，等我记起回去，已经不见了。只好再写。一本六七十万字的书不是可以记住的，所谓再写只能是从头到尾写新的。”结果重写花了八年，直到1948年12月，终于完成，寄给商务印书馆，这时书局却把书稿搁下了，因为北京已经快解放了。
汪曾祺晚年在一篇题为新校舍的文章中写道：“有一位曾在西南联大任教的作家教授在美国讲学，美国人问，西南联大八年，设备条件那么差，教授、学生生活条件那样苦，为什么能出那样多的人才？有一个专门研究西南联大校史的美国教授认为联大八年，出的人才比北大、清华、南开三十年出的人才都多。为什么？这位作家回答了两个字：自由。”
秉承了这一精神，西南联大走出了90位两院院士、二位诺贝尔物理奖获得者，六位“两弹一星”功勋奖章获得者。联大成为教育史上的奇迹。著名钱学森之问：“这么多年培养的学生，还没有哪一个的学术成就，能够跟民国时期培养的大师相比。为什么我们的学校总是培养不出杰出的人才？”这个问题放在这里思考很恰切。是的，这就是西南联大的自由之思想，独立之精神。西南联大保留了治学的种子，是中国大学精神的殿堂
郁达夫《怀鲁迅》中说，没有伟大的人物出现的民族，是世界上最可怜的生物之群；有了伟大的人物，而不知拥护、爱戴、崇仰的国家，是没有希望的奴隶之邦。 金岳霖等西南联大的教授们就是我们要崇仰、爱戴的伟大人物，我们要向他们致敬。
结合社会，挖掘文本现实意义。增加了思考必备的素材，将浅文教出深意。
汪曾祺说：“我的散文大都是记叙文……我也很少写纯粹的抒情散文。我觉得散文的感情要适当克制……”“你们能欣赏我故事的清新，照例那作品背后蕴藏的热情却忽略了；你们能欣赏我文学的朴实，照例那作品背后隐伏的悲痛也忽略了。”
所以，这些朴实的文字背后，一定还有我们还没有读出的金岳霖先生的某些情感某些性格，或者说作者的某些思想。琢磨这样的文字，请选择一处或几处细节探讨“有趣”的背后的心酸、伤感、遗憾和自责，丰富怀念的感情。
四、落点：反复朗读训练，体会人物情感
散文要反复朗读，在比较中体会作者的情感。在教学中选择读金岳霖先生的典型语言，典型的外貌特征，典型的动作描写，体会他的性格和形象。这些句子在朗读时根据需要采用了默读、齐读、个别朗读的方法，在朗读中揣摩语气、语调、重音，体会人物的情感，概括人物形象。朗读让学生对文本进行了再次解读，在形象的感受中升华了对文本的理解和对人物的情感。
在有趣的背后，我们可以发现立体的取材方式，人物立体的形象，闲笔不闲的立体的写法，淡笔深情的立体的情感。可以说浅文有深教的可能，也有深教的必要，但要注意必须忠实于文本，不可为深而深。教师要遵循教学规律，既要关注如何教，也要关注如何学，关注学生的思维起点，培养学生由浅入深的思维方法，向不教而教的目标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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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
①丁帆、杨九俊编：《高中语文必修二 教学参考书》，江苏教育出版社，2008年版。
②杨绍军：《金岳霖先生学术思想研究》，云南科学院，1985年版。
③汪曾祺：《汪曾祺文集》，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1998年版。
[作者通联：江苏常州市第一中学]
然而汪先生有一个著名的说法——“苦心经营的随便”。这句话是说小说的，但于他的散文创作也同样适用。宗白华先生说“艺术的境界是无穷尽的”。这随便背后的苦心究竟是什么？这浅显的背后有什么深刻的内涵？这平实的背后隐藏着怎样的艺术手法？这平淡的感情背后是怎样深层次的情感波澜？金岳霖这样一个大学问家仅仅是有趣和天真吗？基于以上问题，笔者将这篇文章改为讲读课文处理，尝试浅文深教策略。
一、起点：阅读初体验，寻找学生认知冲突
解读文本的第一感觉即阅读初体验。要抓住阅读文本的第一感觉，尤其是认知冲突。认知冲突是学生思维发展的起点，是学习的真正开始。笔者的学生预习后提出了以下几个问题：
1.取材太随意了，东说一下西说一下，没有什么规律，散文是不是都这样啊？
2.捉跳蚤的细节应该删去，有损这样一个大教授的形象。
3.有的部分感觉很多余，比如说王浩用了两个自然节来写，尤其是说到他相貌很土、脑袋很大，还剪了个光头，形象不佳。我赠送他的那幅画上的内容写得为什么那么详细？
4.第二节为什么要写到闻一多和朱自清？
5.作者回忆了这么多事情，为什么还说知之甚少？
这些阅读初体验下所产生的疑问，是浅文深教的最好的切入点。它涉及到作品的选材、组材、人物形象、作者情感和文章的笔法。我的教学的重难点基本上是按照学生的问题来设计的。高中学生的思维发展层次也可以从这些问题中看出端倪。
二、支点：设计问题群，开启系统思维之门
一篇看似浅易的文章，却可以提出很多的问题，此时需要用减法，找出文章的主问题。“西南联大有许多很有趣的教授，金岳霖先生是其中的一位。”这是全文的第一句话，在设计教学的主问题的时候，围绕着开宗明义的人物有趣的特点，设计了一系列的问题，形成了问题群：
说说作者从哪些方面写出了金岳霖的“有趣”？
还有一些情节是“有趣”两个字不能概括的，作者写了什么？
请选择一处或几处细节探讨“有趣”的背后你发现了什么？
整堂课由这三个主问题贯穿，围绕着有趣将选材、组材、人物形象、文章的笔法和作者情感这些重难点问题逐一解决。以往基于细节欣赏的碎片化的问题，看起来使阅读变得容易了，却完全不利于学生系统思维的培养。系列的主问题有利于学生横向思考，纵向挖掘，多重聚焦。我们发现金岳霖先生的形象越来越立体了。问题群的设计成为开启学生系统思维之门的钥匙。
1.立体的取材。散文虽然姓散，但它的选材并不散乱，作者是按照怎样的顺序选材的？它既注意到了时间的跨度，也注意到了空间的转换，还有内在的逻辑顺序。从青壮年到晚年，从昆明到北京，从外在的形貌特点到教学和生活的内在特点。上课从提问方式到回答问题，从必修课到选修课到去中文系讲座，全方位立体地回忆自己所知道的金岳霖先生。
2.人物立体的形象。我们发现金岳霖先生的形也是立体的，他不仅有趣、有情、有学问、最关键的是他有爱。他爱学生、爱学术、爱生活、爱国家、爱生命。有知识，也更有情趣；有性格，也更讲人格和品格，这些在那样的政治艰难、经济艰难和学术艰难下还保持着自己的天真、童真和率真，这是一种含泪的微笑。别有深意和韵味啊！
3.作者立体的情感。回忆性散文的核心一定是对主人公的怀念，怀念的背后是对他的热爱和赞赏，而在这篇文章中还隐约地含着作者的惋惜和自责。愈热爱就愈自责。“我对金先生所知甚少，希望熟知金先生的人把金先生好好写一写。”
4.立体的写法。淡笔深情。散文往往不注重情节的完整性，只是选取一个片断，这种淡笔往往是初读似水，再读似酒。今天是徽音的生日。此时梁思成已经再娶，终身未娶的老金为徽因过冥寿，这种超凡脱俗的圣洁情怀，是绝版的苦恋传奇。闲笔不闲。文中有不少旁逸斜出的多余的情节。呼应了前后文中的内容，增加回忆的真实性。烘托主人公的精神品质。这就是散文的笔法：自然洒脱，闲笔不闲。闲笔增添了不少的散文味。
三、原点：充实背景源，挖掘文本现实意义
第2节为什么要写闻一多、朱自清的服饰？第8节为什么写王浩的爱好、相貌和得到赠画？作者回忆了这么多事情，为什么还说知之甚少？甚至有学生会直接调侃：这些脱离文章中心内容的文字，如果是在我的作文中出现，老师一定会说“偏题、跑题”之类的评语。汪曾祺先生为何要写到这些内容，这些问题的解决需要适当地补充背景材料。
抗战前民国时期教授的工资是很高的，抗战爆发后大学的办学日趋艰难。西南联大时期，物质极其匮乏。“闻一多先生有一阵穿一件式样过时的灰色旧夹袍，是一个亲戚送给他的”，“朱自清先生有一阵披着一件云南赶马人穿的蓝色毡子的一口钟”，“联大教授们的衣服各色各样”，金先生的黄色的麂皮夹克和身上的跳蚤，都说明了生活的艰苦。而教授们克服各种困难坚持教学，恰恰是在时代艰难、物质艰难中的坚守，是与祖国患难与共的大爱。金先生只是这群像中的一个而已。他们在这样的艰苦条件下创造了人才培养的奇迹。
众多的著名学者接受过金岳霖先生的言传身教。王浩是金先生的得意门生，后来也成为了著名的学者，并且写到了金先生的回忆文章旁逸斜出的多余的情节，增加回忆的真实性，烘托主人公的精神品质。二十几年的教学生涯中，金岳霖培养了一批优秀学生，如从政的有乔冠华、胡乔木等，治学的有沈有鼎、王浩等。沈有鼎是三十年代清华大学哲学系的名教授，王浩现居美国，国际知名学者，经常回国讲学。此外，台湾自由主义斗士和著名学者殷海光受金岳霖教育和影响之后，更以其传人自居。 作为学者的材料作者讲述很少，可以在课上根据学生的回答情况适时补充。金岳霖一生中最大的心愿莫过于《知识论》的出版。在他的回忆录里，没有涉及连年战火对他的影响，除了《知识论》这本书。“这本书我在昆明就已经写成。那时候飞机经常来轰炸，我只好把稿子带着跑警报。到了北边山上，我就坐在稿子上。那一次轰炸的时间长，天也快黑了，我站起来就走，稿子就摆在山上了，等我记起回去，已经不见了。只好再写。一本六七十万字的书不是可以记住的，所谓再写只能是从头到尾写新的。”结果重写花了八年，直到1948年12月，终于完成，寄给商务印书馆，这时书局却把书稿搁下了，因为北京已经快解放了。
汪曾祺晚年在一篇题为新校舍的文章中写道：“有一位曾在西南联大任教的作家教授在美国讲学，美国人问，西南联大八年，设备条件那么差，教授、学生生活条件那样苦，为什么能出那样多的人才？有一个专门研究西南联大校史的美国教授认为联大八年，出的人才比北大、清华、南开三十年出的人才都多。为什么？这位作家回答了两个字：自由。”
秉承了这一精神，西南联大走出了90位两院院士、二位诺贝尔物理奖获得者，六位“两弹一星”功勋奖章获得者。联大成为教育史上的奇迹。著名钱学森之问：“这么多年培养的学生，还没有哪一个的学术成就，能够跟民国时期培养的大师相比。为什么我们的学校总是培养不出杰出的人才？”这个问题放在这里思考很恰切。是的，这就是西南联大的自由之思想，独立之精神。西南联大保留了治学的种子，是中国大学精神的殿堂
郁达夫《怀鲁迅》中说，没有伟大的人物出现的民族，是世界上最可怜的生物之群；有了伟大的人物，而不知拥护、爱戴、崇仰的国家，是没有希望的奴隶之邦。 金岳霖等西南联大的教授们就是我们要崇仰、爱戴的伟大人物，我们要向他们致敬。
结合社会，挖掘文本现实意义。增加了思考必备的素材，将浅文教出深意。
汪曾祺说：“我的散文大都是记叙文……我也很少写纯粹的抒情散文。我觉得散文的感情要适当克制……”“你们能欣赏我故事的清新，照例那作品背后蕴藏的热情却忽略了；你们能欣赏我文学的朴实，照例那作品背后隐伏的悲痛也忽略了。”
所以，这些朴实的文字背后，一定还有我们还没有读出的金岳霖先生的某些情感某些性格，或者说作者的某些思想。琢磨这样的文字，请选择一处或几处细节探讨“有趣”的背后的心酸、伤感、遗憾和自责，丰富怀念的感情。
四、落点：反复朗读训练，体会人物情感
散文要反复朗读，在比较中体会作者的情感。在教学中选择读金岳霖先生的典型语言，典型的外貌特征，典型的动作描写，体会他的性格和形象。这些句子在朗读时根据需要采用了默读、齐读、个别朗读的方法，在朗读中揣摩语气、语调、重音，体会人物的情感，概括人物形象。朗读让学生对文本进行了再次解读，在形象的感受中升华了对文本的理解和对人物的情感。
在有趣的背后，我们可以发现立体的取材方式，人物立体的形象，闲笔不闲的立体的写法，淡笔深情的立体的情感。可以说浅文有深教的可能，也有深教的必要，但要注意必须忠实于文本，不可为深而深。教师要遵循教学规律，既要关注如何教，也要关注如何学，关注学生的思维起点，培养学生由浅入深的思维方法，向不教而教的目标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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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
①丁帆、杨九俊编：《高中语文必修二 教学参考书》，江苏教育出版社，2008年版。
②杨绍军：《金岳霖先生学术思想研究》，云南科学院，1985年版。
③汪曾祺：《汪曾祺文集》，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1998年版。
[作者通联：江苏常州市第一中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