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强动物流感防控研究，严防人间流感大流行

夏咸柱/军事医学科学院

一、前言

1.流感病毒分型与变异。（1）依据病毒核蛋白和基质蛋白抗原性的不同划分，流感病毒分为A型（甲型）、B型（乙型）、C型（丙型）。

（2）依据宿主范围划分，可分为人流感和动物流感，人流感又分为季节性流感：H1N1、H3N2、B型流感（包括Victpria和Yamagata）和大流行流感：西班牙流感、亚洲流感、香港流感和2009年甲型H1N1流感；动物流感则为：禽流感（H1～H16，N1～N9）、猪流感（H1N1、H1N2、H3N2……）、马流感（马甲1型，H7N7；马甲2型，H3N8）、猫科动物流感（H5N1）、犬流感（H3N8）、狐狸流感（H5N1）、蝙蝠（H17N10、H18N11）等等。

（3）依据致病性划分。OIE对高致病性禽流感病毒的判定方法有两种：一是将禽流感病毒株静脉接种8只以上4～8周龄的易感鸡，接种后10d内，鸡的死亡率超过75%，则判定该株禽流感病毒为高致病性禽流感病毒；二是将禽流感病毒株静脉接种10只4～8周龄的易感鸡，如该株病毒的IVPI（静脉接种致病指数）大于1.2，则判定该株禽流感病毒为高致病性禽流感病毒。（4）依据血凝素（HA）和神经氨基酸酶（NA）的抗原性划分。A型流感病毒分为18种HA亚型（H1～H18）和11种NA亚型（N1～N11）。

（5）依据H5N1血凝素基因序列划分。

H5N1亚型高致病性禽流感可被分为0～9共10个分支。某些分支又被进一步分为多个二级、三级和四级分支，例如：2.3分支，2.3.3.4分支。

2.动物流感与流感大流行。（1）世界范围内动物流感流行的国家和地区不断扩大，2015年以来，相继有多个国家都有疫情发生，以色列3家农场暴发H5N1,1.85万只肉鸡或火鸡感染，2万多只死亡，6万多只被销毁；加拿大12家农场发生H5N2疫情，9000多只家禽死亡，11万多只家禽被销毁；美国共发现和发生H5N2和H5N8疫情208起，其中野生鸟类51起，养殖家禽类157起，死亡和扑杀处理的家禽总数超过2667万起，还有埃及、台湾地区等多个国家和地区也有疫情暴发。

（2）人H5N1禽流感病例持续增多，据WHO报告，至2015年3月31日全球826人发病，440人死亡。（3）H5N1禽流感就行速度快，已形成多个谱系与亚系。（4）H7N9禽流感突然发生。据WHO报告，至2015年2月23日，中国、马来西亚和加拿大三国共计实验室确诊人感染H7N9禽流感病毒病例，212人死亡，死亡率达37.1%。

3.流感大流行危害大。1918年“西班牙流感”H1N1造成4000万人死亡、1957年“亚洲流感”H2N2造成100万人死亡、1968年“香港流感”H3N2造成70万人死亡、2009年“甲型H1N1流感”造成2万人死亡。

二、病原生态学研究

1.流感病原学研究。30年前，很少发生流感病毒对食肉目动物的感染，过去的5年时间里，H5N1病毒已经蔓延至食肉目的3个科8个种，还发现了兔目动物带毒。H5N1感染虎、狮，在我国分离H5N1HPAIV虎源比国外报道早了近2年。在美国还发现了家猫感染H1N1，家猫可能成为流感的受害者与传播者。2004年和2005年美国还发现了H3N8亚型流感病毒感染犬的病例，到了2009年可能有将近1万只犬感染，目前该病一直在美国的赛犬和宠物犬中流行，并被称为“犬流感”；在中国、韩国、美国也在近几年发现有犬感染H3N2亚型流感病毒；包括H5N1、H1N1、H5N2、H3N1、H9N2也在中国、韩国、泰国发现犬感染病毒的事件。除此之外，狐狸感染H5N1、猫和野鸟感染H5N6、鼠兔感染H9N2、大熊猫感染甲型H1N1也有报道。

2.H7N9禽流感病毒的病原生态学研究。中国科学院病原微生物与免疫学重点实验室近日对H7N9禽流感病毒进行基因溯源研究显示，H7N9禽流感病毒基因来自于东亚地区野鸟和中国上海、浙江、江苏鸡群的基因重配。而病毒自身基因变异可能是H7N9型禽流感病毒感染并导致高死亡率的原因。

H7N9禽流感病毒的8个基因片段中，H7片段与浙江鸭群中分离的禽流感病毒相似，浙江鸭群中的病毒往上溯源，与东亚地区野鸟中分离的禽流感病毒基因相似；N9片段与东亚地区野鸟中分离的禽流感病毒相似。内部的6个基因片段与H9N2禽流感病毒相似。据病毒基因组比对和亲缘分析显示，H9N2禽流感病毒来源于中国上海、浙江、江苏等地的鸡群。

目前，全国各省和国家禽流感参考实验室共采集家禽样品390628份，已发现51份样品H7N9禽流感病毒阳性。宿主包括鸽子、鸡、鸭。

OIE动物疫病防控首席专家汉米尔顿博士指出，截止目前，养殖场内未检测到H7N9流感病毒，养殖场家禽感染风险很低，人感染主要来自活禽市场。

三、跨种传播与致病机制研究

经国内外多位专家学者的各类研究表明：H5N1流感病毒可获得人间流行的潜力；H7N9病毒存在人传人的风险；H9N2禽流感病毒存在人间流行风险；甲型H1N1流感病毒的致病性可能增强。

世界卫生组织提供了达菲耐药性监测定量PCR试剂盒，已在日本和香港发现甲型H1N1l流感病毒达菲耐药株；WHO2004年称，测试结果发现在亚洲流行的禽流感H5N1病毒株已经对金刚烷胺和金刚乙胺产生耐药，国外报道耐药株33%左右；甲型H1N1流感病毒对金刚烷胺和金刚乙胺耐药，美国出现3例对达菲治疗耐药的病例，但对其他神经氨酸酶抑制类药物不耐药。

四、疫苗与防控研究

1.禽流感防控策略。采取免疫加扑杀策略：加强领导、密切配合、依靠科学、依法防治、群防群控、果断处置。疫点3公里内的要扑杀、深埋、无害化处理禽；受威胁区域，3～5公里要强制免疫。

2.H5N1病毒基因重组灭活疫苗研究。全病病毒灭活苗H5N2：种毒A/Turkey/England/N28/73；灭活反向遗传疫苗H5N1/PR8（Re-1株、Re-4株和Re-5株）：Re-1疫苗已获得国家科技进步一等奖；禽用H5N1高致病性禽流感疫苗，由哈尔滨兽医研究所研制。

3.H5N1亚型流感病毒基因组活病毒疫苗。用基因工程技术奖病毒构建成一个载体，把外源基因插入其中使之表达的活疫苗；诱导体液免疫和细胞免疫，甚至黏膜免疫；主要有痘病毒载体、新城疫病毒、腺体毒载体等。

4.禽流感病毒颗粒样疫苗研究。流感颗粒疫苗的优势是不依赖鸡胚生产，安全高效；免疫原性强，可诱导体液及细胞免疫；可对其进行改造形成多价或嵌合VLPs，增强靶向定位以及天然免疫佐剂。

5.流感通用疫苗的研究。

（1）T细胞为基础的通用疫苗研发：据英国《每日电讯报》网站5月16日报道，通过对一些在2013年感染了致命禽流感病毒的中国患者进行研究，墨尔本大学和上海复旦大学的科学家发现，人体的“流感杀手”T细胞能够记住不同类型的流感病毒株并杀死它们。这一发现可能会带来新的细胞记忆植入技术，并研发出一种通用疫苗，一次注射就可终身免疫。这一研究结果13日发表在英国《自然·通讯》杂志上。这一发现将使以T细胞为基础的流感疫苗研究受到启迪，改变过去的做法，从研究专门针对某种流感的疫苗转而研发一种通用流感疫苗。（T细胞介导的交叉保护作用主要通过病毒特异性的CD8+细胞毒性T细胞实现的。T细胞能够识别流感病毒的内部蛋白，对不同的甲型流感病毒产生广泛的交叉保护作用）（2）M2疫苗的研究进展：英国剑桥大学的Acambis公司用乙肝核心蛋白融合M2e的重组疫苗ACAM—FLU—A，1期临床试验已经完成；美国的Vaxlnnate公司将细菌的鞭毛蛋白和M2e抗原偶联，去年9月也进入了1期临床研究阶段；美国Dynavax公司和默克公司也正在进行研究。

（3）另一种冷适应株疫苗：采用鼻内喷雾接种三价，2003年获得FDA认证，在美国和俄罗斯较受欢迎，它成本低、剂量小、免疫反应好，接种方式更为人们所接受。

五、产学研结合，加强合作与交流建立大专院校、科研院所与企业的战略联盟；建立人医和兽医一体化的高效卫生防疫体系，多部门、多学科合作体系。WHO,2002发表：为有效应对新出现和重新出现的人和动物共患疫病的新挑战，人和动物的健康问题必须融合到一个公共卫生体系中。临床医生、实验室研究人员、工作人员与公共卫生官员之间开展强有力的合作。

（本文根据会议录音及资料整理，未经专家审阅，如有出入，以专家意见为准。）